第十二卷 东海一镇 第五六章 势崩太华，剑如青灯（12/15）

的典卫大。”

符赤锦强笑：“许姑娘莫取笑我啦。小子告退。”起身行礼，染红霞也跟着离席。于于理，符赤锦本不欲与他分开，但许缁衣越是出言挤兑，越代表其中不无试探。她决断明快，眼看没有抗拒的理由，索返回舱房，毫不拖泥带水。

耿照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，闷闷地随着许缁衣出了指挥室，来到船尾。

许缁衣命水手放下一条小筏，与耿照缒着绳索登船，自己却拿起了长篙，回笑道：“我亲自为典卫大撑船，这可是十年来的一遭。”夜风吹动她的长发，飘扬的裙袂黑纱里出一抹娇润曲线，裙下雪履尖尖，宛若谪仙。

其时映月舰业已下锚，越城浦的浦湾绵延极长，越靠近城区水位越浅，像映月这样的庞然大物驶不进工运河，只能泊于外浦。远处的城影之上一片浮霭，越浦正是未央之夜，灯影歌声不绝，光晕依稀勾勒出箭垛墙的廓，以及水面上大大小小的舟帆。

许缁衣挽起衣袖，露出两条酥白藕臂，长篙一点，小舟便飘离巨舰的船尾。

耿照坐在船不敢动，饱含水气的夜风迎面而来，沁脾肺，胸臆里的郁气一扫而空，回道：“代掌门，不若让我来撑罢？”许缁衣笑道：“你看看这江上，有没有男子撑篙的？”

越城浦夜不行船，盐、漕、渔舟一旦港，非平明不能离开。夜里还在江上撑舟载运的，不是连接城、浦通的关驳，便是招徕销金客的游。耿照吓了一跳，摇手道：“代……代掌门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你是玉洁冰清、大有身分之，岂能与游相比？”

许缁衣不以为意，笑道：“无妨。别管我会不会生气，我只问你：你会看不起那些游么？”耿照愣了一愣，摇道：“不会。”

许缁衣微微一笑。

“倘若……我是说“倘若”你自己的儿持贱业，你便许可了？”

耿照冲答道：“自是不许。”见她笑容益，心中微动，想了一想又道：“若是我的儿，便是要我做牛做马，也舍不得她受这种苦；但万一她不幸做了这行，仍旧是我儿，亲疼是无法割舍的。再说，游赚的虽是皮钱，但不偷不抢不害，为什么要看不起她们？”

许缁衣含笑点。

“你说得不错。的心思，决定了所见之美丑、好坏、喜恶，是心思有了这些忖度，而非物之本然，这便是“分别心”了。我不恶游，旁纵以游视之，何由恶我？”

言谈之间，小舟游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