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卷(1/19)
渐高起,料峭的春风虽寒却无法禁锢阳光的普照,高家府院卧房的窗纸透进和煦的阳光。下
丫鬟早已是忙碌起来,尽管
上三竿,可老爷夫
的卧房依然是房门紧闭。在庭院中冻得缩手缩脚的仆
不禁羡慕主
可以拥辇高卧而不起,却不知高五爷自卯时醒来就没再能安然入眠。
他看着蜷缩在怀里的酣然未醒的夫杨氏,那白净的脸上仿似还挂着未干的泪痕。想起昨夜国公爷家宴的奢华;想起宴后国公亲自叮咛自己监管冷宫时嘴角令
玩味的微笑;又想起这大半年出掌浣衣院的前后那些上不可告天地,下不可告妻子的种种隐
。
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从他内心泛起一种莫名的寒颤,就像不知何时那股庞大冰冷的压力就会碾压了自己并祸及家。
高五爷开始反省自己浣纱院掌事儿以来的所做所为,试图找寻隐藏其中的莫名的危险……
记得初入浣衣院,那还是大半年前内务府都总管亲自召会自己时下的差使,当面点明是国公爷公文中亲点的官讳。同在内务府办理接的还有浣衣局前任掌印太监王老公儿,见面自然少不了官场的虚与委蛇和寒暄客套。王老公儿平调的是银作局掌印,与浣衣院相比自是一等一的肥差,只把那油滑世故的老阉货喜得眉飞色舞……
直到自己坐在出了西德门的官轿中,高五还在疑惑,难道国公爷说的委以重任,就是这么个老太监都不愿作的差事儿?
到得德胜门西,下了抬轿,在内务府宦官的引领下,进入“浣纱院”的官署大门就让高五爷吃了一惊。
百余丈方圆的大场院里,院内,廊前,厢下,除了摆晒衣物纱帘等用具外,竟黑压压站满了,怕没有三五百号。
为首的李德标自己认得,一身六品武官打扮,他原本就是国公爷的护院,后来放了出来作了军籍统领的出身。
换过了公函印信,李得标就皮笑不笑的跟高五爷打了个哈哈:“高五儿老哥,老没见您了,如今也是开府建牙的大
了。没得说,都是国公老
家的差使,打今儿起,这浣纱院就是您的袖里干坤,漫说
还是消息,就是只鸟也只得进没得出,全在兄弟身上,毕竟今后还得仰仗您五爷多栽培提携着。您的话就是我的令,我下
的兵,全听您一句话。……兄弟先告辞,有空闲院外面西北角厢房里找兄弟喝茶。”
高五爷嘴上应付着,心里盘算,就这么个给内庭王府洗衣服缝补的烂差使,国公爷竟还安置了如此心腹的一标内庭侍卫。什么袖里干坤,得进没得出,这里需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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